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臺洗碗?!而且洗碗很傷手啊餵!可是咱又需要賺錢來著。

我目光游離,突然在空著的一個竈臺上猛地頓住,然後單手一指,“我會做炒飯炒面,這樣行不行呢?”

“那也不錯。”店長點頭,“只要你做出來的味道能夠達到基本要求。”

我興致勃勃地認了一遍調味料和食材,大體和□□的差不多,雖然炒飯炒面什麽的,我沒有實際操作過,但是我自初中起,就在校外小攤上耳濡目染到現在,多年來看都看會了。

不就是把油一倒菜一炒,再倒上飯/面一炒,接著倒醬油醋什麽的,最後飯/面菜一起炒熟嘛!

這麽簡單的流程,就算是不會做菜的我也覺得一下就可以上手。

我自信滿滿,揮舞著鍋鏟,有了點在校外擺攤的小販們的心境——很好,目前狀態特佳。

對著我熱氣騰騰的自信之作,店長拿著勺子小嘗了一口,滿臉驚奇,“你拿鍋鏟的姿勢這麽外行,沒想到做出來的味道很不錯!”

你看看!□□飲食文化果然博大精深,就算路邊小攤的做菜水準在國外也可圈可點,難怪會享譽全球!

或者說,我以後要是不幸淪落了,也可以考慮擺個炒飯的攤子謀生?話說我究竟到了何種水準呢?

這樣想著,我有點好奇地吃了口我自己炒的炒飯,然後全身顫抖。

……靠,這,這也太好吃了!

我眼角有晶瑩在閃爍——我不去當廚師,簡直是暴殄天物啊啊!

……不過還是算了,我不喜歡油煙。(這才是你至今還一事無成的原因吧!)

———————————————————————————————————————

“三號桌兩份蝦仁炒飯……”柯南對上我大大的微笑,驚奇的叫道,“愛國姐,你怎麽也來店裏打工了?”

“順便賺錢唄。”我揮舞著鍋鏟,現在感覺順手了許多,“服務生沒法做,只有來做炒飯炒面了。”

“沒法做?”夜神月把剛剛回收的杯碗放到水槽裏,“不是人人都可以做廚師的工作,但服務生可是最基礎的工作吧?”

“你能夠在十分鐘內記下所有的菜單條目和價格嗎?你能夠在聽過一遍之後,就記下顧客所有點過的餐點嗎?”我吸一口氣,沒有說店長的最後一個問題,因為那答案在夜神月被搭訕多次之後顯而易見。

“……有什麽困難的嗎?”夜神月一個回頭,用職業的微笑直接秒殺許久未拿到所點食物的數位青春期非青春期的女性,效果異常顯著。

我把炒好的炒飯放到一邊,笑容滿面,威力欠佳但是絕對燦爛,“可是我都不會呢。”

除了夜神月訝異地半張著嘴,其他兩個穿越人士都露出了果然如此的表情。

我“心平氣和”地不小心多倒了一點油,滋啦啦開始變熱的油將空氣烤熱,扭曲了我在其中的面容——切,有本事你們也來炒一盤炒飯啊餵!

……

隨著太陽西沈的步伐,店裏的人也漸漸少了起來,我活動了一下酸酸的胳膊,站著炒了一天的炒飯炒面實在累得夠嗆。

其他幾人或站或坐,也難得露出一些疲憊的神態,這一景況令我倍感欣慰——不管他們表現得如何英明神武,終究還是屬於人類的範疇。

因為我的工資不是用來清算飯錢的,所以店長給我的裝有工資的信封似乎也比其他三人厚上那麽一點。

嘿,這可是來泥轟後的第一桶金,去幹啥好呢?

我正沈浸在幸福的盤算中不能自拔,柯南慢吞吞地挪到我跟前,摘掉眼鏡後顯得格外閃亮的眼睛對我眨巴眨巴的。

“幹啥呢?”我小心翼翼把工資放到背包的夾層裏面。

“愛國姐,你領到工資了就有錢買東西了,對吧?”柯南的眼睛更加閃亮,幾乎要噴射出金黃的星星群。

“額。”這眼神讓我想起蠟筆小新有求於人的表情,“你是想說什麽?”

“那個……”柯南好像有點難以啟齒一般,低下頭開始對手指,“忘記了嗎?愛國姐答應過我的事情。”

“……”你別說了,好像有什麽不好的回憶要浮現出來了餵!

柯南忍不住提醒道,“喜……”

潮水退去,回憶的海岸顯露出來,上面一字字歷歷在目。

……“咳,大不了姐姐我再給你買一個。”

……“等以後有錢的時候。”

靠,這小子真記仇!

“我知道。”我暗自發誓要保護好我有生以來的第一筆工資,“我怎麽會忘記呢?到了市區,我就買一個給你。”

為了更加穩定柯南的情緒,我又補充道,“喜羊羊,對不對?不會用美羊羊來糊弄你的。”

“唔。”柯南有些不確信地在我臉上游離了一會,試圖判斷我這話的真假,最後無果。

因為我笑得很真誠,恩,很真誠。

我當然會買一個喜羊羊給柯南,只要柯南能夠跟隨我,直到我買給他為止的話……

領到金額不等的工資的四人和一不明生物,一齊趕上通往市區的末班車,車窗裏映出的各人,每人有每人的心思。

柯南:跟著愛國姐,直到買到喜羊羊。

愛國者:在買到喜羊羊前,丟掉柯南。

藍染:恩,可以去確認一下久保帶人的地址。

可憐的夜神月還以為自己只是換了一個地方,而不是穿越到了另一個世界:不管怎麽說,還是先回家吧。

更可憐的丘比:背包裏面好悶……

作者有話要說:

☆、無不散之宴席

本來柯南就是死神體質,可在我們到達市區的途中,居然一個事件都沒有發生。眾所周知,柯南的祖籍是泥轟。難道是因為回到了本地,就鎮壓住了他的妖氣?

……真邪門。

不不,最邪門的是堂堂名偵探對於喜羊羊表現出來的扭曲喜好。

明明在海上漂流的時候,他的智商也還挺正常的,莫不成是後來腦子進水了?

不不,他對喜羊羊的喜好在火車上的時候就初次顯露了。

一路上,百思不得其解的我頂著柯南期待的炙熱眼神如坐針氈。

這窘迫的境況,直接導致我和夜神月告別的時候還昏昏沈沈的,等我一回過神來,他帥氣的背影就奔向了駛向另一個目的地的站口。

唯一對於穿越事件不明所以的人一離開,我們幾人之間的和諧氣氛就變了質,每個人的眼神都趨近於虎視眈眈。

我這發現我竟走在整個隊伍的最前面,柯南也就算了,為毛藍染也若有所思地跟著我?

對了,他住過屍魂界和虛圈,泥轟卻似乎沒住過,他應該不認得路。

哎,其實咱也不認得路,不過是下意識地往前走而已。

既然行動路線的主動權掌握在咱的手裏,咱也不能浪費了這個大好的機會,專門瞅準了人少的地方鉆。

都說不要往偏僻的地方隨便走,那後果無非是劫財劫色,而這兩方面我完全不用擔心,況且後面還跟著兩個大活人呢。

在小巷子裏七彎八拐,踩過水窪,繞過垃圾,終於找到了比較令我滿意的地方。正是處在世界陰影處,殺人放火均能避人耳目的僻靜地方。

於是我停下了腳步,神色不善地轉過頭來對柯南一個勁地笑,大概是我的惡意表現得太明顯,柯南的小身板抖了抖。

“你,你要幹什麽?!”柯南偵破過無數案件,對於這種在僻靜處進行違法勾當的場景,那是相當的熟悉。

他對著步步逼近的我,擺出平常對待惡勢力的正義表情,很有骨氣地沒有後退或者逃跑。

“嘿嘿。”我和他已經十分接近,一擡手就可以拍到他的頭,“這下,你叫破喉嚨都沒有人來管你啦!”

聽到這句話,柯南瞥一眼站在一旁的,若無其事準備放任事情無限發展的藍染,腦袋裏飛速地推理著有關犯罪團夥協作的問題,神態又變得老成起來。

很好,藍染果然不負大反派之名,看這個樣子,就算他在場,我也完全可以把他當做背景,毫無顧忌地作奸犯科。

我十分放心地拿出了背包裏的鋼管(幽靈船上的破爛之一),雙手握住,然後高高舉起,“柯南你不要再跟著我了,你和服部平次搞基也好,和怪盜基德你追我趕眉來眼去也好,不要再跟著我了。”

柯南的表情立馬變成了驚悚,“你,是要……”

滅口?自相殘殺?毀屍滅跡?

一棍子下去,柯南臉朝下地倒在地上,因為我第一次下手不知輕重,那脖子後面一片青紫。

……殺人滅口的事我一普通人還幹不出來,我只是想把他打昏而已。

我蹲下去,確認柯南的確處於昏過去的狀態,就算我學黑暗組織給他餵點神秘藥物都沒有問題的那種。

然後我開始上下其手,在他身上搜出零錢若幹,蝴蝶結變聲器一個,竊聽器、發信器和接收器一組,順便劫走手表一只。因為心軟,我沒有拿走小蘭的照片。

我想我還是很善良的。本來我只對那些零錢感興趣,但是為了防止他因為身上的一些可疑物品被懷疑身份什麽的,就把那些不應屬於一個小孩子的高科技產品拿走了。

沒錯,把柯南處理之後,我準備把沒有任何身份證明的他丟到警察局門口,這樣他可以作為無身份的孤兒被別人收養,不僅可以解決生活的問題,也可以解決沒有身份證的問題。

根據眾多同人總結出來的規律,穿越者能夠穿越回去的概率無限趨近為零。如果柯南因為我這一棍子狗血失憶,重新開始新世界的生活倒也不錯。

所以說我的出發點還是為了柯南好的,只可惜我做了好事還得被當做惡人。至少從藍染的旁觀者角度來看,我是為了不履行購買喜羊羊的約定才下了黑手的。

……我容易嗎我?!

哦對了,他的鞋子也被阿笠博士改造過,必須丟掉。

我舉起鋼管把柯南的一系列間諜設施盡數破壞,全部丟進了垃圾桶。蝴蝶結變聲器是個好東西,我猶豫了一下,最終還是收到了我的背包裏。

洗劫完曾身為主角的二維人物柯南,我神清氣爽地踏在路上,背起柯南開始繼續瞎轉。

這小子不過是個小學生的身板,背在背上還是很輕的,搞得剛剛殘害完小孩子的我突然有點兒負罪感,而且我很糟糕地發現這已經是第三次走到死胡同裏面了。

不會是得罪了瘟神的後果吧?!

跟著我瞎轉了很久都沒有抱怨的藍染終於發話了,“你準備把他帶到哪裏去?”

“啊。”我很是垂頭喪氣地回過頭,“我似乎迷路了。還記得怎麽原路返回嗎?你不是自稱頭腦好麽?”

藍染想都沒想,很幹脆地回答,“不記得了。”

……記性居然這麽差,你真是枉為一代反派BOSS!

靠人不如靠己,我只得重新邁開步子。

藍染的聲音從後面傳過來,“現在知道怎麽走了?”

“沒,繼續瞎轉而已。”

“……”

瞎轉不僅需要腦力、直覺和運氣,也需要體力。為了保存體力,看來我在筋疲力盡之前暫時是找不到原定計劃的警察局了,所以我把柯南放在了一個普通居民宅的門口,然後揚長而去。

走之前,我很厚道地在柯南身上留了張紙條,其大意是“因無力撫養,求好心人收養,這娃的名字是XX”之類的典型遺棄句式。

我推說我不會寫泥轟文字,所以那字條上是藍染的筆跡。這貨楞是用著兩塊錢一支的中性筆寫出毛筆書法的感覺,筆畫之飄逸之藝術,令我嘆為觀止。

這樣有特色的筆跡,加上我小心除去了紙條上的指紋,除非有神探,否則誰也查不到遺棄小孩的人是咱。

正好連藍染都算計進去了,所謂心思縝密完美犯罪大概如此了。(餵!)

迅速逃離作案地點之後,我感慨頗多,沒想到人家大反派藍染還沒作奸犯科,咱就先在人家跟前班門弄斧了,希望他不要對我的犯罪手法期望過高。

話又說回來,誰說我丟不掉柯南這小瘟神?比不過智力,可以比武力嘛!要用自己的長處和對方的弱勢比,不就是田忌賽馬的原理嘛!

你看,我不是已經把他丟掉了嘛!

那麽,現在就只剩下藍染了。

一陣風過,我和藍染面面相覷,氣氛有些緊張。

藍染大概是了解了我知道他的邪惡反派本質,連一點偽裝式的嘴角勾起都沒有。缺了微笑來緩和他一股子壞相的臉,面無表情得相當具有危險性。

從他深不見底的褐色眸子望進去,我的背脊不由得涼意四起,“現在就剩下你我二人了,有啥話想說就說清楚吧。”

反正我是不知道他跑到日本的究極目的是個啥了,說不定“去見久保”這個理由只是個眾多目的之一。而且我更想不明白的是,他把我帶來日本幹什麽?

我當初就沒想明白,今天也是如此,所以我幹脆不想了,免得浪費腦力。

“你接下來準備幹什麽呢?”藍染問我。

“……旅游。”您老瞪了我半天就問這樣普通的問題麽?不對,是想掌握我的行蹤和思維方式好方便以後的計劃?

“旅游?”口氣上挑,似乎是不解。

難道屍魂界沒有旅游的項目?也對,日理萬機策劃百年陰謀的藍染大人恐怕沒時間進行娛樂活動,“集吃喝玩樂於一體的綜合性娛樂活動。”

“哦,那你就需要資金了。”藍染在我一臉驚愕之下,對著從背包裏冒出一個頭的丘比一攤手。

只見丘比一個哆嗦,藍染的手中就多了一個灰色的手提箱,那質地一看就沈甸甸的。我好奇目光估計給他很大的成就感,所以他打開箱子的動作放得很緩,打開之後的效果當然也隨之異常顯著。

好,好刺眼,我的眼睛……

一箱子粉紅色的毛爺爺對著我整齊地微笑!

天,我從來只在電視裏面看到過這麽多粉紅色還印著毛爺爺的票票,“不,不會是假幣吧?!”

“你可以自己看看。”藍染十分大度,十分豪爽地放話。

我雙手顫抖拿起其中一疊,抽出一張對著光線仔細查看,那水印完全符合真幣的標準,煞是動人!

“你,是從……”我對上藍染難得的驚悚微笑,及時捂住了嘴,“啊啊,我不問,不用告訴我了。”

“那也是……”藍染輕笑一聲,“我想你也不會想知道的。”

此時我已經被這堆粉紅色給晃花了眼睛,晃暈了腦袋,“難道你都給我?”

藍染點頭應允,表情蠱惑,讓我瞬間有種被稀裏糊塗賣掉的感覺,所以我只小心翼翼地捧著手中的一疊紙鈔,喉嚨有些發幹,“我……就要這些就行了。”

我還對著這疊來歷不明總之絕對非法的票票發著迷糊,升級為暴發戶的藍染提著手提箱,擡腳就要撇下我走了,“那,就此別過。”

哎?什麽要求都沒有,這錢就直接白給我了?太可疑了!

“丘比就放在你這裏,在泥轟好好玩上一段時間吧。”藍染的解釋一點也不像解釋,“好不容易來一趟泥轟,要盡興才行呢。算是你隨我來泥轟的報酬。”

啥?報酬?可是我什麽都沒有做呢。

危險人物一天之內走得幹幹凈凈,又莫名得到不菲的橫財一筆,幸福來得太突然,我呆呆地站立在原地,任憑藍染揮一揮衣袖,不帶走一片雲彩地自動滾蛋了。

過了很久,我才從無限美好未來的暢想中恢覆過來,不再激動得全身哆嗦。

太不像話了,不就是一疊錢麽?就當中了彩票了唄!

我蹲下來開始一張張地慢慢數錢,不是我數學不好,只是想體驗一下數著價值至少上千的鈔票的感覺。

這票子的質量張張都好,透著淡淡的錢香,光滑的表面沒有一道折痕,嶄新得就好像剛剛印出來的新錢一般。

我心不在焉地一眼掃手中的錢,突然一個激靈——這些錢的編號是連著的!

這些連號的錢是不能使用的,這麽多錢丟失以後,那些錢的編號一定會被登記在案上,我在泥轟用錢必須要到銀行兌換泥轟幣,只要一到銀行,我可就要被抓個現行了。

難道藍染這混蛋搶劫的是印鈔廠?!

他是真想害我,還是單純的毫無常識?!

不管是哪種,藍染給的錢都沒法用了,能夠使用的錢只剩下打工的錢和從柯南那裏劫過來的零錢。

根據我在“海之家”打工時的經驗,我所有的錢還夠吃四碗拉面。

……在泥轟好好玩上一段時間吧。

……好不容易來一趟泥轟,要盡興才行呢。

玩個毛?!盡興個毛?!

法網恢恢疏而不漏,藍染你個混蛋早點被關到局子裏去,牢底坐穿吧!

沒有牛人罩著我了,終於,我要一個人為生活而奔波了。

有句話說得實在,有錢走遍天下,無錢寸步難行。

我擡頭望了望頭頂悠然飄過的浮雲,修改了今後的決定——旅游暫且擱著,先打工賺錢吧。

作者有話要說: 這群煞神紛紛離開,

咱的閨女終於安全了……

但根據這文的基本設定,

木有藍大的日子,

不會很長,

愛國者趁這段和平日子好好積攢經驗值升級吧!

☆、來個熊抱吧

通過詢問路人,到達車站的我掂了掂口袋裏的錢,終究沒能有豪氣花掉全部來到達秋葉原。而是花掉了一碗半拉面的錢,根據地圖和價格的考量,來到了秋葉原附近的區域。

來了泥轟,遍地都是泥轟文,我身為□□土著居民且無任何語言特長,所以就是一文盲,那地名我當然不認識。

現在我只剩兩碗半拉面的錢了,不僅要省點用,還得先找份工作糊口。

在金融危機席卷之後的時代,依舊殘留著那次風暴的影響,找到想要的工作對於一般人來說並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更何況是連身份證都沒帶的我。

花掉半碗拉面錢吃了一個面包之後,為了省錢,我晚上只能在公園露宿了。

公園長椅只有四個,像我這樣準備睡公園長椅的卻超過四個。我瞅了瞅四周確認沒有警察巡邏之後,打暈柯南的鋼管在手,直接使用暴力恫嚇趕走了一個準備露宿街頭的醉漢。

“喝什麽酒啊!回家去睡吧!”我可是連睡的地方都沒有啊餵!

醉漢一臉迷茫地努力睜眼看我,扯著領帶搖晃了幾下,跑到一邊去扶著電線桿一陣猛吐,又晃悠著走遠,嘴裏還含糊不清地哼著不連貫的調子。

把某戶人家門口忘拿的報紙蓋在身上,我用雙臂枕著頭,只能憂郁地望天。

柯南現在估計已經在某個大房子裏面吃香的喝辣的了吧?

夜神月現在估計已經發現了這個世界跟他原先的世界不一樣,然後開始尋找出路了吧?

藍染現在估計已經因為使用不正當收入蹲大牢了吧?

不不,他要是使用鏡花水月,幹什麽違法亂紀的事情都完全無風險啊。

靠,好羨慕。

天上的星星一閃一閃亮晶晶……然後我睡著了。

我夢見藍染用了鏡花水月,長驅直入猖狂掃蕩泥轟某大型銀行。為了找工作而四處游蕩的我正好路過那裏,他一見我,就對我露齒一笑,特純良陽光的那種,然後一揚手就是一箱子錢向我砸來。

好多好多錢啊,我一臉狂喜地擡頭,看那箱子離我越來越近……

這一砸把我砸醒了,這才發現我睡姿不良,所以骨碌一下滾到了草地上。草地很軟,我的夢還沒被打散,居然聽到藍染砸完錢後還說了一句話,“封口費。”

……這下我徹底醒了。

我在夢裏分明看到那箱子尖銳的邊角就是正對著我的腦門砸過來的,角度那個精準,力道那個強大。要是我真被砸死了,那就沒法拆穿他了,可要是我大難不死,有了這麽多錢我也不想拆穿他了。

所謂最高明的封口費,大概如此。

我是不是該去銀行附近轉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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持續尋找夢中的那家銀行而不去找工作的行為,終於讓我花光了最後的錢,只能饑腸轆轆地抱膝坐在某噴泉附近的臺階上,扮演氣質憂郁的背景人士。

金屬落在地面的聲音讓我猛地一擡頭,下一瞬就撞上對我微笑的圓臉小男孩,那個笑容聖潔得我全身都被治愈了。

這笑容和夢裏的毫無二致,但這真實的境況也差得太多了吧?!

在我呆滯的目光中,他眨了眨眼睛,徑自跳著離開了。

他一轉身,我兩眼冒精光地拾起地上那個硬幣,毫不猶豫買了數小時前從我面前經過的路人A手中拿著的包子。

雖然只是短短幾秒的路過,那個形狀,那個香味,抱著深切怨念的我絕對不會認錯!

那錢夠買兩個包子,吃完之後,飽了大半的我終於撿回了理智和尊嚴,準備重新開始尋找工作了。

不用吃東西的丘比繼續任勞任怨地呆在我的背包裏幫我進行口語翻譯,這讓聾啞盲的我很有一種“我是野比大雄”的感覺。

要是丘比能夠有多拉a夢那樣的神奇功能,其實當大雄也不錯啦。

也許我真的是走運了,在重新感到饑餓之前,完全放棄挑選工作待遇和社會地位的我,找到了一份工作。

這工作毫無技術含量,按日薪來算,每日包一餐飯。因為薪水不多,工作時間不短,又是年輕人優先,眾多篩選條件之下,外加哭訴著“沒這份工作我就得餓死了”,我無懸念地拿到了這份工作。

選擇放棄這份工作的一年輕人B臨走前拍拍我的肩膀,神色羞愧地說,“本來只是想賺點零花錢,但沒想到你生活這麽困難……我把機會讓給你,好好幹吧。”

我為接連碰到這麽多好人而淚流滿面。

所以我第二天早上套好棕熊模樣的玩偶裝,舉著白色路標指示牌,被小孩子們圍繞著,頂著不斷哢嚓的快門聲,精神抖擻地擺POSS。

沒錯,我找到的工作就是在某大型游樂場的岔路口,穿玩偶裝,舉著路標指示牌當個巨大的背景角色。

因為我只是個路標角色,比起該游樂場其他眾多人氣角色,被要求合照的次數也不是很多。大多數的時間裏,還是只能在這個岔路口無所事事地瞎晃悠。

唉,難得我還選的是我認為最可愛的一套熊玩偶的裝束。

清閑的上午耗過去,游樂場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甚至有些臃腫的跡象。我的玩偶服也臃腫得很,在升高的燦爛陽光下,活似蒸籠。

我從一開始的冒汗,到和包子一樣被逐漸蒸熱蒸熟,最後終於到達了雪糕被融化掉的全身濕透的狀態。

暈乎乎的時候,我真想不通為什麽這種工作都還有這麽多人來搶。

想著想著,手中的指示牌啪地一聲掉到了地上。彎腰去撿的時候,我就聽到一陣小孩的嬉笑聲,“那只熊把牌子都弄掉了,好傻哦。”

因為丘比進行口語翻譯的有效範圍直徑達到一千米,即使不把它隨身帶著,只要在那個範圍之內,我也可以無障礙地聽懂泥轟語,與他人進行對話。

反正隔著一層玩偶服看不到我的臉,我也頗無所謂地繼續舉著牌子敬業地當路標,就好像什麽也沒有發生過。

那個說“好傻哦”的小孩子湊過來了,領著他的是一個十三四歲的楞小子,兩個人對著我一臉興致盎然。

小孩子說,“笨笨的,難道是雌的?”

楞小子說,“試試看不就知道了。”

我正想吐槽那句關於性別的描述,楞小子抓著小孩子的手,直接往我這熊套裝的脖子以下,肚子以上的部分壓過來。

因為這兩小子按的地方不對,等他們的手碰到了玩偶裝,我才意識到這是一次連位置都沒找對的失敗的“襲胸”。

楞小子嘀咕一聲,“看來是男的。”

於是我怒了,張開雙臂把這兩小子全蒙到我的懷裏,隔著厚厚的玩偶裝我完全無任何心理上的壓力——你襲胸,那我就給你一個熊抱。

我的熊抱十分專業,一直持續到那兩小子連掙紮的力氣都沒有了,根據他們發青的臉色,估計差點斷氣。

提供熊抱的棕熊一時間名聲大振,被很多買不起大熊玩具的小孩要求體驗被熊抱的感覺。

他們說,被一人高的大熊玩具抱住全身,軟軟的,毛絨絨的,感覺好好哦。

其實他們不知道熊裏面的人的感覺很不好,那層厚毛真的很熱。

早知道不選棕熊,改選淡一點的顏色就好了。要知道,深色的物體更加吸熱。

……我感覺我快被捂出痱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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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找不到其他的工作,我也只能繼續兢兢業業地當著路標熊,不時提供熊抱服務。

每天工作完畢的時候,為了緩解流汗產生的脫水癥狀,我只得灌下大量的水。可喝了太多的水之後,作為工作餐的盒飯分外難以下咽,實在缺乏胃口。

當時負責招人的中年男看我不像一般人一樣只打短工,而是能夠堅持工作,破例讓我在找到住的地方之前睡員工室。暫時不用露宿,倒也算是提升了我的住宿待遇。

其實我每天晚上都堅持不懈地翻著報紙,讓丘比給我翻譯上面的招聘信息,希望能夠跳槽來著。

這不僅僅是出於這份工作的勞累程度考慮,我曾經請了半天假坐車去秋葉原逛,卻發現制作稍微精美的周邊貴得可以抵上我一天的工資,結果只能看不能買——工資太低了也不是個頭啊!

我出國旅行的夢想在“沒錢”的現實的碾壓下,完全變成了純粹的打工糊口生涯,這可不行啊!

要奮起啊,愛國!

……以我所掌握的全部技能,我沒能靠技術奮起,而是最後終於走了運,在工作時段看見一個熟悉的身影!

這不是“海之家”的店長麽?

她曾經雇過我,對我印象也算不錯,說不定可以向她討份薪水高一點的工作?

所以我果斷地撲了上去,一個熱情的熊抱,欣喜的呼喊聲直直穿透厚厚的玩偶服,“店長!!!!!!!!”

在上星期被我熊抱過而臉色發青的兩小子訕訕地逃開,“那熊……居然是個女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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與此同時,得知久保帶人外出取材而撲了個空的藍染,手中捏著新的地址,上面列出的數個地址都被劃掉,只剩下了最後一個。

“真是費了不少周折。”他靠在地鐵的窗戶邊,看著飛速掠過的灰色高樓,神色卻是愉悅的,“……不過這過程才更加有趣。”

作者有話要說: 愛國者的辛酸打工史……

所以,大家要學好謀生的技能喲

☆、世界的規則

呆在這個世界的時間越來越久之後,藍染也越來越清楚,這個世界並不是毫無嫌隙地接納他這個異世界的來客的。

與其說是拒絕,不如說是溫水煮青蛙一樣試圖慢慢讓他融入這個世界。而要融入這個世界的代價,就是要遵循這個世界既定的規則,不符合世界規則的棱角,都會被磨平,甚至被抹去。

但他一向是不被規則束縛的人,哪怕這個規則的訂立者是世界本身。

所以他一直尋找著讓能這個規則崩潰的源點,種種矛盾匯集的地方——如果自己和自己的創作者見面,那會怎樣呢?

一準備實施這個計劃,他就第一次真切感到了這個世界的阻力。

地鐵傳來溫聲細語的廣播聲,“十分抱歉耽誤了大家的時間,動力系統出現故障,本地鐵將暫時停運,請各位乘客耐心等待……”

這一路上已經是多少次碰到這樣的事情,他也記不清楚了。這個世界在努力地阻止著他,布下的障礙一層又一層,也許崩玉的丟失也是其中一環?

世界發怒的時候,威力也是不可小視的。

這列地鐵恐怕也很難到達目的地了。

他站起身,款步越過昏昏欲睡歪在座椅上的乘客們。一拉開緊急出口的門,地鐵隧道裏的冷風就鉆進領口,不似夏季燥熱的風,冰冰涼涼的,好像世界給他的警告。

這個世界是否也有高高在上的神存在呢?

他靠在隧道邊緣的墻壁上,一只手插在褲子的口袋裏,地鐵重新開動時的風讓他即使瞇起眼也覺得有些難受,只得擡起另一只手擋住了上半張臉。

果然,只要他不離開,這列地鐵就很難到達目的地。

他拿出地圖,現在所處的地點和目的地之間的距離如果不借助交通工具,光靠步行就得花上一個星期。而且,也不知道他在到達以後,久保帶人是否還在原地呢?

說不定又因為某種原因就離開了。

這場追逐游戲的難度系數還是很高的啊。

可他的想法不會那麽輕易改變,不是由他來適應這個世界,而是,由他來改變這個世界。

……瘋狂的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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